《禁錮：AURORA》Loop18-3
電梯：2
「……」
曜能明白，她的兩位好友現在應該在想，「為什麼自己這麼怕遇到危險呢？」沒錯，她不想死去，也害怕另外兩人死去。怕死－－這件事應該是全世界的人的共通性吧！那些號稱「不怕死」的人，其實有諸多的原因，例如根本沒意識到其嚴重性，或是所謂的「看開」，並且很可能相信來世或天堂之類的……然而，絕大多數人都還是一樣的，對死亡的恐懼是難以避免的！不過，她並不是因此而害怕。
倒不如說，如果自己遇到攻擊，就這樣死去了……
那麼，或許還更好些。
那樣子，不就－－擺脫這個「輪迴」了嗎？
沒錯，她，其實是害怕著－－這個迴圈。或者，更精確地說，她害怕……這迴圈帶給她的，那無窮無盡的孤獨。
在這十多次的重返往復中，她體驗到了，以前從未想像、甚至無法想像的真正絕望。
孤獨的絕望。
只有自己記得、只有自己一人。沒有人共享回憶。沒有人，任何一個人，能與她一同承擔，那在無盡迴圈之中的恐怖，只有孤獨、無窮的孤獨，陪伴在她的身邊，慢慢佔據侵蝕內心的每一角……
……直到，千歌和梨子的出現。
或許不能說「出現」，在曜看來，她們確實是一直都在，只是突然「擁有了記憶」，這樣罷了。然而，這樣就夠了。
她因此，不再需要一個人……全面地沉浸在孤獨的絕望中了。
她終於有了，得以分享感情的對象。
內心的壓力也因此得以釋放。然而，這卻帶來了更大的危險。
－－如果，又一次迴圈開始時，她們兩人的記憶再次被「重置」，回到一無所有的狀態，會怎麼樣？
答案非常明顯。
這件事的打擊，將會使她－－曜自己本身－－徹底因無法接受的恐慌，導致精神的全盤崩潰。
而且，她也無法想像，自己怎麼能迎接那樣的恐怖。比起先前都還要致命的恐怖。
所以……她必須如此做。
她必須盡可能地，在一個迴圈中，待得愈久愈好。
只要待得愈久，迴圈重置的頻率就會變低，她們的記憶被重置的機率也就愈低－－照理說是這樣沒錯吧？
她，絕對不可能，再一次失去了……
下一次必須失去的話，那麼，就連她自己本身，都會全然、失去……
「……」
如同被禁錮在孤獨的封閉軀殼之中，再也無法見到日光。
在這……名為浦之星校舍的，無法動彈的軀殼……
「哈啊……曜、曜醬……停一下……」
「……啊。」
過了好一會才發現，自己不知不覺間跑了起來。平時有在運動的自己自然還好，另外兩個被強拉過來的可就沒那麼好了。她們已氣喘吁吁。
「哈啊……曜醬……究竟……要跑去……哪裡呀……」
「……欸？」
再仔細一瞧才發現，自己不知不覺已經跑到了校舍裡頭。大概是二樓的位置吧。
「啊，那個……總之，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，然後討論……？」完全沒計畫的她，只好姑且尷尬地提出這意見。
「……安全的地方？」
梨子如是提出質疑。沒錯，在這樣的情況下，根本很難想像所謂「安全的地方」。「就算鎖上門也會被突破的吧……」
曜不禁煩惱起來，「該到哪裡去好呢……」
「圖書室？」「可是那裡只有一個出口耶。」「不過能躲藏的空間比較多……」「還是再回體育館看看……？」
正當三人猶豫不決、討論不出成果之時－－
「いつも いつも 追いかけていた~（音符）」
「……欸欸？！」
音樂聲讓眾人都嚇了一跳。「又、又來了？！」
曜連忙接起電話，「喂喂？」
『……啊！是曜醬zura？』
「花、花丸醬？！」
意料之外的聲音讓曜嚇了一跳。不過仔細想想，「另一個黛雅」確實說過，只要通訊錄中有號碼，就有機會能撥通Aqours其他人的電話，所以花丸能打給自己是理所當然。以為能打電話過來的只有黛雅一人是自己的一時誤會。
「……曜醬，擴音擴音。」
「……啊！」
對喔，差點忘了，梨子和千歌勢必也要加入談話的呀，結果自己顧著驚訝，連對面花丸說了些什麼都沒留意。
「抱歉抱歉，我這就－－」
開啟了擴音後，曜再次對話：「聽得到嗎？花丸醬。梨子醬和千歌醬現在在我身邊。」
『啊，千歌醬和梨子醬zura？』
「嗯，是唷。妳已經和其他人聯繫過了嗎？」
『是的zura。黛雅桑有打電話給我過zura。maru自己也有撥通過果南醬的號碼zura。』
「啊，果南醬的呀。她那邊怎麼樣？」
『嗯……差不多一樣zura？』
……說的也是。基本上不是「差不多」，大家應該都是「完全」一樣的。
「唔……？」
此時，梨子卻沉思了起來。「梨子醬？怎麼了嗎？」
「……那個，花丸醬？」
『怎麼了zura？』
「那個……問一下喔。」
她的神情有些困惑，又有些若有所思的感覺。「妳接到黛雅桑的電話，大約是在什麼時候？」
『嗯……大概五個迴圈以前吧？』
「那、那麼，為什麼？」
梨子著急地問著，連語句都不太連貫。
「為什麼……花丸醬應該沒有從黛雅桑那邊，聽說我們的事吧？就是我和千歌醬和曜醬現在在一起。」
『嗯，沒聽說過zura。』
「可、可是！為什麼花丸醬沒有很訝異？聽說我和千歌醬也在一旁的時候。」
「……啊！」
曜也終於明白了梨子的意思。照理來說，聽說有其他人在一旁時，花丸應該要感到驚訝才對，因為－－每個人的迴圈中，原本就只有自己一人。為什麼她沒有對曜的迴圈之中，並不只她一個人存在－－感到奇怪呢？
『欸？可是……嗯……？』
花丸似乎困惑了一下。隨後，似乎從她身邊傳來了些聲響，她隨即恍然大悟地叫了起來：『啊！是這樣啊zura！』
「花丸醬？」
『沒事啦zura。mura明白梨子醬的意思了zura。不過沒問題zura。』
她的聲音聽起來，是帶著些醒悟過來的興奮。
『露比醬就在maru身邊zura。所以maru對此一點都不意外zura。』
「果然……是這樣呀。」
梨子輕呼出一口氣。「其他的人……果然還是可以……」
「欸？什麼什麼？什麼意思啊？」
一臉不解的千歌，皺著眉頭想找人解釋。
「……簡單來說，不只（曜所在的）這個迴圈，其他人的迴圈也確實－－可以『進入』。」
梨子開始對她解釋：「其實從黛雅桑打電話過來那時候，就該察覺到不對勁了……照理說，如果不是事先知道『可以進入別人的迴圈中』這回事，第一次聽到時一定會很吃驚才對。」
「嗯？這麼說好像也是啦……」
千歌疑惑地歪了下頭，可能還差一點才能聽懂。
「而現在花丸醬打電話過來，對我們在曜醬的迴圈裡，一點也不感訝異。所以我判斷，花丸醬已經知道了這件事。最可能的情況，就是她自己的迴圈中－－也已經有人進入；因為黛雅桑與花丸醬通話時，根本還不知道我們的情況。不過也只是純屬猜測就是。」
「沒想到，確實猜對了呢。」
曜也補充說著：「不過，既然如此的話，大概可以猜測，露比醬應該是在很早之前，就已經進入了花丸醬的迴圈裡……」
『……啊，並不是的唷。』
從手機裡，傳來了另一個聲音。「啊！露比醬！」
『那個，我是兩個迴圈前，才到了花丸醬這裡，那時，她已經和姐姐通過話了。』
「啊，這樣啊。」
自己的判斷失準了呢。不過，既然如此的話，可以進行另一個推測。「……另外三個人中，很可能也有人已經『見面』了？」
『嗯……很可能是這樣呢。』
『畢竟黛雅桑那裡好像沒人去過zura。』
「……嗚，這究竟是怎麼回事？好複雜的感覺……」
千歌抱頭悲吟起來。確實，如果沒理清思路的話，剛才所說的一切真夠複雜的。可是也沒時間解釋了。曜只好做大略的整理：
「總之，現在應該有幾個明顯的狀況，是可以知道的。
「第一點，不只我的迴圈，其他人的迴圈也可以進去；
「第二點，花丸醬現在和露比醬在一起。我想應該是露比醬進入花丸醬的迴圈？」
『嗯，是的！』
「好的，然後第三點－－」曜停頓了一下，確認一下自己想的應該沒錯：「黛雅桑應該還沒和其他人『會合』，不然的話，應該在我們先前通話時，就會讓另外一人（或更多人）一起參與討論。另外，我估計，剩下的三個人－－果南醬、鞠莉醬和善子醬－－中，已經有至少兩個人碰了面的可能性很高。黛雅桑就是從她們那裡，得知『可以進入其他人迴圈』這件事。」
「啊，這樣啊……」
似乎是好不容易聽懂了，千歌終於勉強著點了點頭。
「看來現在情況挺複雜的。……啊，對了！」
梨子急忙地朝向電話的另一端詢問：
「花丸醬！露比醬！妳們的『字條』上，寫著什麼？」
……啊！對喔！曜這時才想起來這件事。估計所有人都一樣，看到了「字條」之後才會保有記憶，所以很明顯地，花丸和露比一定也已經－－！
『啊，那個，露比是「突破障礙」。』
「……『突破障礙』？」
不明白。在目前看來，似乎無法當成有用的線索。只是可以得知，看來所有人的字條前半部都一樣，是「如果想要離開的話，必須要……」，所以露比刻意將其略過不提。
「那花丸醬呢？」
『maru是……^**(&#@碎片」$#@&^!……』
「……花丸醬？」
手機再度傳來雜訊，和與黛雅通話時一樣。
「怎麼回事……？」
正當她們困惑不解的時候，從三人的背後，傳來了呼救的喊叫聲。
「救……救命……zura……」
「花丸醬？！」
曜和千歌忍不住大叫起來。雖然她們都知道，眼前的花丸和剛才與她們通話的花丸，事實上可說是不同的兩個人……內心卻還是難以習慣這點。
「救命……鞠莉醬……」
說起來，就算不是因為這樣，眼前的景象也夠嚇人了。花丸趴在地上，手緊捂著側腹，指間可見有黑紅色的液體滲出，滿臉痛苦的樣子讓人不忍卒睹。她應該是被狠狠地刺傷了。
「看來，這次是鞠莉醬……」
梨子喃喃說著。突然，她一個轉頭，望向曜手中的手機。
「梨子醬？……啊。」
曜這才發現，與另一個花丸的通話，已經被切斷了。
「看來，可能是這麼回事……」
梨子再次喃喃自語。
此時，令人意想不到的事發生了。
一聲槍響，從不遠處－－傳了過來。
「什麼？！」
梨子和千歌當場愣住，而曜更是面色鐵青。
「怎、怎麼回事？！」
「……嗚……」
花丸整個人撲倒在地，似乎已經快不行了的樣子。
「花丸醬！」
千歌反射性地想去幫忙，卻被梨子所阻止。
「千歌醬，放棄吧。」
「欸？！可是－－」
「……就算現在救了花丸醬，也於事無補的。」
畢竟，只要沒有解開這個「迴圈」的祕密……
她們所有人，就不可能真的「得救」。
「我明白妳的心情……我也很難受，可是，現在的重點是……找到更多線索，好發現破解這個迴圈、逃離這裡的辦法。我也不想看著花丸醬痛苦！可是……我們無能為力……」
「……」
兩人都顯得神情沮喪，默默地注視著－－在地上痛苦掙扎著的花丸。
「……對不起，花丸醬。」
千歌如此說著，對著花丸、也對著自己起誓：「我……我們－－梨子醬、曜醬和我自己，一定會找到答案、找到出口，帶著大家一起逃出去的……」
「所以，請原諒我……」
她們牽起了彼此的手，朝著槍聲的反方向逃去。
「……話說，槍究竟是哪來的？」
逃進一間教室後，梨子詢問著曜：「曜醬妳應該知道吧？關於那把槍的事。」
「……」
曜沉默了一下。她應該不是想迴避這個問題，而是在整理自己的思緒，好解釋給另外兩人聽。因此梨子並沒有催促她。
「……其實呢，我……也不是很確定……」
「欸？」
「我知道的，那把槍的存在，」曜嘆了口氣。「也曾經想過尋找它。可是，卻怎樣找都找不到。每一次都是，在我想要……殺死千歌醬的時候，千歌醬的手上就會拿著那把槍，並且，我會被那把槍射殺，就像－－妳們知道的一樣……」
「啊，是那時候嗎……」
這麼說來，在看到紙條的那次迴圈，千歌確實……
「所以，千歌醬可能更明白槍的來處？」
「嗯，或許是這樣。」
得出結論的兩人，不約而同地將視線投往－－一臉困惑的千歌。
「欸……那個，我那時……好像是撿到槍的……」
「在哪裡？」
「嗯……我記得……」她思索了一下。「應該是在……某個樓梯間……撿到的吧？好像是想要跑上樓卻不小心跌倒……當時腦袋一片混亂……後來躲進了倉庫……」
「……啊啊！原來如此！」
曜又突然大叫起來，看來她好像明白了什麼。
「難怪找不到！根本不可能找到啊！一開始根本不在啊！」
「怎、怎麼一回事？曜醬？」
梨子驚訝地問著，而曜則是懊惱地回應：
「事實上，千歌醬發現槍的那道樓梯……是被隱藏著的。」
「……」
這句話實在太難理解，以至於千歌和梨子兩人過了一陣子才消化完畢，然而仍然只能做出「哈－－？」這樣的反應。
「這是……什麼意思？」
「樓梯被隱藏著？？？」
兩人不解地等著曜的解釋。
「……那個呢，千歌醬，梨子醬。」
曜消沉地反問了她們一句：「妳們還記得嗎？浦之星校內有幾座樓梯？我是說校舍內的。」
「欸？那個……」
千歌雖然不明白這問題的用意，還是想了一想回答：「如果只算校舍內，不算體育館和室外的，應該有兩座樓梯……對吧？可是這有什麼……」
「……啊！」
梨子突然叫了出聲，曜朝她看了一下。「看來……梨子醬，明白了呢？」
「……嗯。」梨子點了點頭，不過，表情卻相當不敢置信。
「欸？怎麼了怎麼了？」
千歌似乎還是不明白的樣子。「快解釋給我聽啦！」
「……千歌醬，妳還記得嗎？在我們看到紙條的那次迴圈裡，我為什麼曾經被懷疑過是犯人？」
「欸？」
對梨子的這個問題，千歌似乎更感到莫名其妙，但她還是回答：
「那時候，因為唯一通往三樓的樓梯很明顯沒人走過，而只有梨子醬待在三……欸？」
「……千歌醬，也發現了吧？」
「……欸欸？」
沒錯，她也察覺到了，那個明顯的「矛盾」。千歌的雙眼也忍不住睜得老大。
「浦之星校舍內明明有兩座樓梯，一座是在理事長室旁邊，另一座則是在公佈欄的旁邊，對吧？可是，為什麼我們在花丸醬被殺死的時候，會認為只有一座樓梯呢？」
「所、所以說－－」
「沒錯。」曜接續了梨子的說明。她是最清楚這詭異現象的人。
「公佈欄旁的那道樓梯，在迴圈開始的時候，會被隱藏起來，而且沒人能記得它的存在。就我的經驗，每次直到我快被殺死的前一刻，那道樓梯才會出現。這也是為什麼我會找不到槍的原因。」
「也就是說，因為槍是在那道樓梯間，而曜醬又沒辦法事先搜查那裡，所以才一直找不到……嗎？」
梨子輕輕地點了點頭。「這麼說來是合理的。看來，這也是一個迴圈的『規則』。」
「我也是這麼想的。不過，這規則可能已經不適用了。」
曜無奈地說：「既然剛才已經發生過槍響，我想……那道樓梯應該已經出現了，或者說，一開始就沒有被藏起來。」
「這樣啊……」
梨子沉思起來，「這麼說的話……現在的狀況下，大家其實都很容易拿到槍囉？」
「嗯，我想是這樣的。」
「情況更麻煩了呀……」
她們不禁苦惱起來。原本的情況就已經夠複雜了，現在，還加上了一把槍？一把真的可以打死人的槍？雖然死了過後也應該會復活……「這到底是在開什麼玩笑……」
梨子再次深深地嘆氣。不過，她還有許多問題要問。
「對了曜醬，在我們看到紙條的那次迴圈，並不是因為曜醬死亡而結束，而是出現了一道強烈的光芒，對吧？」
「……嗯，是的。」
「那究竟是……？」
「嗯……簡單來說，」曜的聲音變得苦澀起來：「那個光芒出現，就代表，這一次迴圈結束，無論我是否活著。」
「這樣啊……那出現條件是？」
「……我不知道。」
「咦？」
「我真的不知道。」她的表情甚至比聲音還要絕望。「不是時間，我曾經大略算過，光芒出現的時機點並不是固定的。也不是和任何特定的人死亡有關。我得出的結論是，那光芒似乎是隨機出現的，或者是在迴圈難以結束的時候出現，強制結束迴圈。」
「是、是這樣嗎？！」
「嗯……我有試過兩次，讓所有人都活下來，不讓任何人死亡。」
她的聲音低沉下來：「然而，卻失敗了……第二次的時候，所有人都確實活了下來，然而，在光芒出現後，我卻發現……迴圈再次被重置了。那個時候，我真的感到很絕望……」
「……」
梨子能夠明白，明明如此努力嘗試過了，卻連點成果都沒有－－那種打擊，可說是近乎致命的。曜能鎮靜下來、再次重新出發，已經是難能可貴了。
「……所以說，就算我們什麼都不做、或者是努力地存活下去，終有一天，這次迴圈還是會被強制結束？」
「嗯，我想應該是這樣沒錯……」
「那麼，我們還是－－」
「……曜醬！梨子醬！等等！」
欸？突然阻止曜和梨子對話的千歌，一根食指豎在嘴唇之前，要另外兩人噤聲。
她們當然也照辦了。
「……」
千歌似乎在聽著什麼聲音，於是，梨子和曜也專注精神，傾聽有什麼奇怪的聲響。「……欸？」
從外面的櫃子中，似乎傳來了什麼聲音。
「……」她們互相對望了一眼，便趕緊走出教室。
「……有誰在嗎？」
「……」
櫃子內沒有傳來答應聲，不過，仍有悉悉簌簌的細微聲音。
看來只好打開看看了？三人交換了下眼神，千歌向前了一步……
「……」
悄悄地將手放到櫃門上，一、二、三－－
「是誰？……欸？」
看到裡面的人影，她們都愣了一下。「善子……醬……？」
「……」
善子似乎正全神貫注、盯著手裡的東西，甚至連她們的聲音，都沒能引起她的反應。
「……怎麼回事？」
於是，她們只好更加湊近一些，以便看清善子手上的東西究竟是什麼。
「……這、到底是什麼……？」
善子一邊喃喃自語，仍舊沒察覺到另外三人的存在。而她們也已經湊近，得以看到那東西的真面目了。
而結果令她們意外地睜大了眼睛。
「是、是紙條？！」
而，就在此時。
強烈的光芒亮了起來，逐漸地，籠罩了整個校舍。